【现欧】柴米油盐酱醋醋醋醋醋茶
拖延了大半个月，终于赶在今天漫画更新前写完了。
官方发刀我写糖系列。
——
张伟已经明显察觉出欧阳的状态不太对了，叹气的频率高达一分钟好几次，想不注意也有点难。
事实上这位细心室友并不是闲来就多心了，欧阳确实是已经烦躁到连打游戏也没能太过专注，卡着边缘进了决战圈，最后压枪甚至出现了致命性失误，止步第二，被对方在高地直接狙击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微信消息，他以为是高述，然而发消息来的却是学妹。
——谢谢帮忙抽卡啦，晚上请你吃饭哦？
欧阳没有心情，把手机往枕边随手一扔，嚷嚷着喊伟哥准备双排再开一局的时候，目光一瞟看到对面高述空荡荡的床位，莫名就又窝了一肚子的火。
他重新拾起手机，回学妹的消息，说时间地点你定吧。
欧阳本来是不想和高述吵架的，但是现在他们确实是已经进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战期，大概算起来，差不多是有三天没有说过话了。
高述进图书馆和自习室的频率显著上升，剧社活动欧阳也用各种明显牵强的理由推脱了。两个人默契地尽可能地避开时间不碰上，晚上睡觉前迫不得已面对面的时候，周遭气压也低得异常，短暂的眼神交汇之后，是更长更冷的沉默。
偏偏还是两个骄傲得没法子的人，心照不宣地进行着谁先服软谁就输的比赛，暗自打着没有硝烟的战争，似乎非要争执出来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雷昊觉得古怪，想要问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由欧阳带着组起来的吃鸡队伍里，第四个人成了随机匹配来的陌生人，高述的位置久久的空着，让他觉得不舒服又无从开口。耳边欧阳在游戏里骂人的频率一路飙升，似乎在借机宣泄着什么不满。
“欧阳，你这个样子，不行的啊。”
“关你屁事。”
紧接着他就用SCAR爆了个人头。
“舔包，少废话。”
事情说来其实也简单。最近高述一直在忙，课题多论文多是一码事，临近毕业季，不少熟识的一起做过项目的学长学姐要离校，聚会送别颇多。标准的现充当然会被拉去参加各种各样的饭局，同样的境况也出现在张伟和雷昊身上，与之相比，欧阳一个人在宿舍窝着打游戏倒也是清闲。
因为被一小波一小波地分批请去吃饭，高述和欧阳能做绑定情侣饭友的机会就骤然减少了，欧阳倒也不太在意，本来就是各忙各的，彼此十二分信任，这些事倒也无所谓了。
这种状态就很好，轻松愉悦的恋爱模式，如果一直这样相处下去，欧阳还是很满意的。
然而生活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天他们一起外出试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商量到假期出去玩，高述手机没电了，只好转而去用欧阳的手机上携程查机票，好巧不巧有个学妹发来消息，说欧阳学长，假期要不要一起去漫展呀。
通过粉嫩的少女系头像和语气就能把对方身份猜测出七八，高述的神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欧阳全然没有察觉，还兴致勃勃地拿回手机给学妹回消息，问她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某个唱见来。
“她当然会来，否则我也不会来喊学长一起呀！要考虑一下吗，顺便用小秘密威胁一下，让我免费征用学长做一天劳动力，帮我排一下签售的队~”
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是玩笑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点俏皮撒娇的意味。高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能说服欧阳出远门已经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了，刚才还在讨论假期的出游去向，转眼他就打算和别人去漫展了？而且这两个人之间显而易见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已经足以被拿来当做所谓的威胁的筹码…动作快于思维，高述到底是没忍住，伸手扣下了手机。
欧阳莫名其妙抬头看他：“干什么啊？”
“这谁？”
“就一个学妹…那谁，你前阵子还帮她改过剧本，个子挺矮，喜欢梳双马尾那个。叫，张…呃，王？还是孙什么来着…”
欧阳还在嘀嘀咕咕努力思考这个学妹到底叫什么姓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高述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不高兴了，脸色沉得厉害，话也越来越冷：“你们关系很好？”
“还行吧，偶尔陪你去社团会碰上，你忙别的事的时候她就来找我聊天。兴趣重合点挺多，人也好说话，交谈起来不费力…”
“…是不是游戏也打得很好？”
“嗯嗯嗯嗯嗯是啊！你怎么知道，女孩子打成那样不错了…”
“所以说前段时间你就是和她一起打的游戏？”
欧阳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在他看来高述就是朵高岭之花，两耳不闻窗外无关事，难得会问起这么多，还是一个于他并不算熟悉的学妹。他没多想，也就诚实答了：“是啊！你们都忙论文，一个人单排没意思，匹配出的野鸡太麻烦，就拉她了呗。”
“好，我问你，假期是和我去旅行还是和她去漫展？”
欧阳没有明确回答，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呃，让我想想…”
高述没说话，先一步去起身去柜台结账了。
“然后呢？”
张伟忙着帮学妹改论文里的纰漏，就着水吃了几口面包，还分了心神去安慰舍友。
然后…然后什么啊？
欧阳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没有出声，面对着墙壁发了几秒的怔，然后闷声闷气续了话：“然后他就和我一起回来了啊，一句话也没说了，问他也不理。我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但是也不知道是生什么气，太莫名其妙了…”
“挺明显的吧，你和学妹那样。”
“是老高太小题大做了。”欧阳裹着被子不满地摇了摇头，“他当我是什么？之前嫌弃我不和别人交流的是他，现在觉得我和别人关系太好的也是他。行吧，我知道他这人事儿逼毛病多，但是他到底想把我抓多紧才肯放心？真像我妈，从小到大给我规定这个规定那个，高考志愿也想帮我填了，最后我还不是自己做决定了…现在都不想回家，一回去就像是跌进了笼子，逃都逃不了。我烦。”
张伟抬起头看他一眼：“我觉得这就是你被家里管束得太多的原因…因此你向往自由放任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以前又没谈过恋爱。伟哥，让你一个外人来看，他这么做真的合适吗。反正我觉得就算我不在了他照样能过，他不在我身边我应该…也行吧，非要彼此捆绑限定那就没意思了。总之他现在这样就是给我压力。”
他面对墙壁缩成了一团，这样的姿势让他觉得更有安全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连和什么人交往都被管得死死的，我想和他谈恋爱，没让他来做我妈，他这样…”
“等下，欧阳…”
张伟磕磕巴巴叫着他名字把话音打断，气氛有些古怪，再迟钝如欧阳，也迅速推开被子坐了起来，目光往门口瞟，才看到了高述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缓慢地抬起头，和欧阳的视线汇上了。
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高述抿了抿唇——这是他惯有的在麻烦与困扰面前维持冷静的细微动作，他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唇齿翕动几下也久久没有发声，在古怪的沉默里彼此僵持，然后才和欧阳说了这几天说的第一句话：“我觉得我为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欧阳一时没有吭声，盘了腿坐在床上和他无声对峙，良久之后才接了话：“这不是你够不够爱我的问题，我知道你肯定是足够爱我的，你想和我一起往前走，我也是愿意的…但是除了我以外的人你都不屑一顾，你只会把路越走越窄，你还要限制我…这样能怎么样？最后你我的世界里除了彼此就一无所有了。这个和我们刚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人和人不可能是毫无关系的。”
出于种种因素考虑，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件事并没有太做宣扬，知道的也就只有早早看破的几个人。宿舍里只有雷昊并不知情，所以即便是张伟还在场，他也毫无顾忌地直接问出来了：“…你觉得你很有理说这些？”
“我哪里没有理了？”欧阳当即就炸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就没理了？高述，我想和你谈恋爱，我不想被你当成附属品，你要是还这样，我们就…”
“就什么？”
张伟觉得自己不能再当背景布了，出声劝了劝：“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挺不容易的，反正缘分天定论我不认可的，能不能把握住全是你们俩的事。我觉得吧，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别闹得这么厉害了…”
“伟哥，不要说了。”高述轻声打断，即使在这种境况下，他还是能迅速控制好情绪，保持着绝对的礼貌与疏离，“我想听欧阳自己说。”
“就怎么样？”他抬起头去注视欧阳的脸，对方被盯得不太自在，小声地，无力地接话，“…就这样吧。”
没有人再继续说话了。
张伟耸了耸肩，敲着键盘把最后一个标点加上：“行，我不管，那你们看着办。”
高述因为这个生了很多天的气。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就算心大如雷昊，也察觉出其中的微妙。高述和欧阳在一起这件事知情人少之又少，雷昊目前还处于状况外，在有意无意问过张伟后仍旧无果，也只能选择暂时静观其变。
信任岌岌可危，如果说之前，高述还能努力地说服自己相信欧阳，但是在那番话之后，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越来越烦躁的脾气压下去了。欧阳说的他不信，他自己妄自揣测的又太伤人，无论如何都是进退两难的境地。爱情里被填满了不可解的矛盾，一层层的误解堆积，让每一步都变得那么难走。
这是独占欲作祟，他很清楚。
“欧阳那样的人，和你走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总不能质疑他的初心和付出的爱。”张伟趁着欧阳去上实验课的空档，在只有两个人的宿舍里和高述坦白谈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简直要操心成这两个人的妈了。
“是的，我很珍惜。我抓得难道还不够紧吗？”
“我说老高啊，你看看他，还不是有点唯恐避之不及了。”
高述在某些方面是个极好的辩手，他擅长用语言做最锋利的武器，他能够迅速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点再反过去扩大形成自己的保护壳，可现在他除了沉默别无选择。
“老高，我觉得有些事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说说，你也别嫌我话难听了。”张伟顿了顿，继续，“他答应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欧阳那样的人，大家都看得出来…直男。你当时和他表白，他答应了，可是你考虑过没有，你可能只是逼他在两个极端之间做了选择，如果他不答应你，可能你们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吧？”
“…我当时确实是有点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我相信只要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很多别的事情是可以慢慢克服的。”
“对，但是你避免不了从一开始就埋下的隐患，也许你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欧阳不希望被你全权掌控，你对他的言行举止都表现得很紧张——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走得越来越远，担心他交到新的朋友，担心他有一天会喜欢上别人。
高述没有开口。
“我没有质疑你们的感情，只是你不能要求一切进展得太迅速，彼此都需要一点时间来磨合。可能是慢了点，但欧阳确实是在成长，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功劳——而你现在却在因为他的改变而发脾气。”
高述恍然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他被锁死在自己的认知里太久了，他不想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和欧阳关系太过亲密，可他忽略了很多事实，比如欧阳已经不是那个困顿在狭窄世界里，只接受着自己的关怀的小孩子了。他在一步一步地成长起来，从阴影里走出，逐渐成为了明媚阳光温柔眷顾着的人了。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欧阳作为自己的恋人，能够一天甚过一天地开心，而不是无形中为他增添上更大的负担。
学妹是社团认识的，欧阳帮他抽过卡，从此逐渐熟络起来。是可爱又会撒娇的女孩子，很懂得和人相处，点菜的时候充分顾及了欧阳的口味，有辣有甜，十分匀称的一桌。
欧阳一直低头玩手机，全权都交由对方。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学妹在细心观察之后，非常善解人意地问他。
“还好吧。”欧阳这话说得有点有气无力，他很清楚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好，这几天高述冷漠到极致的脸塞满了脑海，他的思维都被拖得迟钝了太多，握着筷子心不在蔫地小幅度晃了晃，目光在几盘菜上兜兜转转也没定下。
学妹兴致勃勃地拿了手机拍照，加了好几层滤镜调色，然后发朋友圈：
和欧阳学长一起吃饭，开心❤️ヾ(๑❛ ▿ ◠๑ )
欧阳撑着下巴等着她走完流程，然后抬了筷子去夹菜，吃得也没在状态，油汁滴在了裤子上，迅速地晕开了小小的一圈。
第一反应就是肯定要被老高教育了，回去估计要把裤子搓搓洗洗好几遍。然而当他下意识抬起头准备去接本在预想中应该递过来的消毒湿巾的时候，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是正忙着挑鱼刺的学妹，并不是那个和他闹着古怪别扭的男朋友。
…好烦躁。
可是他也没搞清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落从何而来。
学妹比较话痨，ACG爱好者，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讲到好玩且兴趣互通的地方多少也能吸引欧阳的注意，然后两个人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高述从图书馆转而赶来餐厅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店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两三桌。他目光淡淡扫了一圈就确定了目标，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听见学妹问：“学长，我好像很喜欢一个人，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如果我告白他拒绝了，我是不是得不偿失？”
这是什么糟糕的告白套路吗。
高述皱了皱眉，然后心里那团一直没能解开的乱麻又纠成了更紧更错杂的一团。他跨出几步站到了欧阳身后，手掌搭上椅背，在学妹错愕的目光里，尽可能保持着面部表情的自然，率先接了话。
“问他有什么用？”
欧阳一怔，转过头来看他，笑容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高述：“我们谈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你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吗？”
“所以你来和她吃饭？”
学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某种诡异的气氛里，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欧阳深吸一口气，转而去问她：“你加他好友了？”
学妹点了点头。
好的，破案了。这家伙估计是看到学妹的朋友圈，然后杀过来了。
…真是一如既往啊。
“不是说不管我了吗？”欧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多余表情，传达到高述那儿，就成了一种暗自的得意。
可是他没办法，高述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某种意义上。在看到朋友圈之后立刻赶来餐厅找人，这种完全下意识被情绪驱动的行为，就已经足够敲定这场败局了。
欧阳舒了口气。
他没觉得自己算是赢了，每一秒钟的心不在焉都在提醒他，他不能容忍对方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此突兀的缺席。
学妹迅速地察觉到眼下的境况已经不能容忍自己多待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和欧阳交换了一个眼神，再小声地和这位不太容易相处的高老师简短地告别，就飞快地绕过他离开了。
留下欧阳和高述对视，两个人都自认为输家，把对方看成是比赛的胜利者，又好笑又生气地任由气氛凝固。最后是前者受不了太长的沉默，哼哼唧唧地捡起筷子去夹了块肉塞嘴里，抬起眼看高述：“你别浪费行不行？”
视线交汇上的瞬间，高述是发自内心地，很想拥抱他。
这天晚上他们两个没有回宿舍，张伟只收到来自高述的一条简短的微信“不用等我们回去了”，紧张得差点以为他们两个要找个地方打一架，好解决这场长达好几天的冷暴力战争。
老高那样子不像是会打架的，可到底是比欧阳高了点，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哎哟不行，欧阳暴脾气要是上来了，老高那脸出个意外，那还了得。
“你说老高和欧阳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了，谁会赢？”
雷昊：“？？？”
张伟还在这里当着舍友却操着老母亲的心的时候，欧阳已经和高述在宾馆开了房，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就被直接摁在了墙上接吻。对方的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暴，齿尖咬着唇肉，胸前的皮肤被温温热热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撩拨，滑蹭过的每一处都隐隐地被点了火。
“你那时候想说什么？‘就这样吧’是哪样？”
…这也太记仇了。欧阳试图伸手推开他，但是力气显然不成正比。这个开头不太好，一直到半推半就跌进床被间的时候他还有点迷茫。
“你以为我想和你吵架啊？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就这样…”
他扬高声音对高述的粗暴行径表示不满，只是气势在被对方压制在身下，以膝盖抵蹭敏感腿根的动作里越来越弱，最后只小小地哼唧了两声。钻入鼻腔的是熟悉的味道，欧阳恍出了神想，这家伙一定是趁自己洗澡的时候把床单都给换成自带的了。
“谁让我喜欢你，就这样忍着你呗…”
下身又硬又热，诚实地暴露出自己的欲念。欧阳说完之后就迅速把脸埋进高述的颈窝，对方的动作骤然顿了顿，可惜这个姿势看不清他的脸，欧阳只能猜测到他在几秒的停顿之后，仿佛心情大好一般，不紧不慢地贴近自己耳畔，舌尖钻进耳洞舔舐，甚至把半个耳廓都含在嘴里磨咬。
紧接着一根手指携着冰凉的液体滑入自己体内，恋人沉声在耳边哄诱：“我爱你。”
有些事是欧阳没有告诉高述的，比如他其实后来又给学妹发了消息，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足够喜欢他，不要为了害怕而选择踌躇不前。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那是对自己的折磨。我不想你几年后回忆起他，只有后悔。”
“就像某人，暗恋要是锅粥，他都快给煮糊了！”
“…还好他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在喜欢他的。希望你也是，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有些事也是高述没有告诉欧阳的，比如在他们毕业那年的聚餐上，趁着欧阳去洗手间的时候，学妹主动坐了过来，小声地开了口。
“恭喜高老师毕业啦。和欧阳学长要一直幸福呀，你不知道和他交流有多困难，唯独说起你的时候，话多得不行，人也开朗了很多。”
“而且多亏欧阳学长劝了我，我才鼓起勇气去和喜欢的人告白了，果然这家伙也是喜欢我的，还偷偷摸摸准备了玫瑰花要和我表白，结果被我抢先了一步，是不是很好笑？”
“其实我一早就看破你和欧阳学长的关系啦，甚至偷偷用这个威胁过他帮我抽卡，好几个SSR！简直不能更开心了！”
“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地幸福啊！”
她笑得很开心，眼神明亮而毫无芥蒂，和高述碰了碰酒杯：“毕业快乐呀，高老师。”
误会和争执结成了巨大而细密的网，过滤掉彼此之间的矛盾和怀疑，最后在他们心底沉积成了最软的温柔。
他们告别了这个时间节点，然后一同奔赴漫长的未来。
工作后的第二年，一切都已经在轨道上了。
柠檬茶从自动售卖机的出货口哐啷掉出来，高述还没来得及做弯腰的动作，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就忽然亮了——是一条微信新消息的提醒。
话很短，不用特意点开窗口就能看到完整的。
“要结婚啦～来不来？”
他盯着那个乍看之下颇是陌生的名字想了好久，终于从脑海里捕捉到了零星印象，侧头去和身边的欧阳说：“林然要结婚了。”
欧阳一边俯身从出货口把柠檬茶拿出来，一边抬头匆匆扫一眼。
“哦，她…学妹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吃她的醋…”
“夜宵还吃吗？”
高述很及时，并且很巧妙地把他的话给截了。他很清楚要是放任欧阳讲下去，都快烂在角落里的破事都能拿来津津有味品尝一番，况且当初的误会非常之令人无语，再拿出讲一遍无异于是让他重温自己当年固执如孩子般的幼稚。
“今天例外，不吃了不吃了，晚上那个菜吃得我都撑了，那么大一盆鱼…”
小家伙轻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边把柠檬茶罐子的易拉环打开，一边嘀嘀咕咕补了一句。
“…要不还是去吃关东煮吧。”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亮晶晶的，像是洒进去了一大把的碎星。
高述投去的目光和对方的接上，擦出了星点火光，然后把整个夜都照得发了亮。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四季变得浪漫，阳光万丈，植物鲜亮，一切温柔都有了坚持的意义。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帮助，让我与你相遇。”
FIN
其实吵架的最好解决方式，就是上个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