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欧】呼吸同步训练
*同居设定
*观某影片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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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他们有那种训练，只有保持呼吸一致，才能保证射击的精准。”
“靠，这么难，怎么才能呼吸一致啊？”
欧阳这话应该是随口问的，因为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目光确实还是落在屏幕上半分也没移开。高述的目光静静地落过去，可以看到枕边被缠成一团搁着的耳机，游戏的音效开得有点大，直接就撞进了耳里，把说话的声音都淹了进去。
“…你过来。”
“过去？干啥子嘛。”
话音从落下到被再接起，中间的空档大约有十秒甚至更久一点，欧阳忙于日课，匆匆把手头的任务先结了个尾，才放下手机抬头把目光投过去，恰恰被对方的接住了。
大脑有一点迟钝，平时是，现在好像更甚，以至于他还没看清高述脸上露出的是什么表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忽然紧扣住手腕，滞在嘴边差点就惊呼出的疑问还没脱口，肩上就受了重力推摁，重心一歪就被整个压在了身下。
“…高、高……？”
一个音节卡在唇齿间，磕磕绊绊吞吐了几遍，也没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纯属是被动性地被压制在身下，陷进柔软的床被里，扑进鼻腔里的是早已习惯的淡淡的皂粉味——也许是来自身下压皱的被单，也或许是将双手撑在身侧的那个人的睡衣上惯有的味道。
“你不是想知道吗？”
………想知道，什么来着？
欧阳的大脑早就一片空白了，他刚才全身心沉迷在游戏，随口说了什么问了什么早就记不清了。只好花了几秒钟来过了一遍脑内的回忆，才后知后觉想起无心问了点什么。
事情还要追溯到下午的时候，半推半就一起去看了场电影，是正热映的片子，场里座位坐得差不多是满了，让人群密集恐惧症深度患者硬生生在门口愣了好久神，最后完全是被高述拉着找到座位坐下的。怀里塞了桶爆米花，指尖紧紧扣握着纸筒，在场里的灯光暗下去的时候，才稍稍舒了舒。
从头打到尾，音效声在耳边炸开，满屏的血肉横飞。欧阳在当场就小声去附了高述耳，说很喜欢狙击手和观察员的搭配。高述点头应了，并且在之后多留意了一下那对占领制高点的组合，一个狙击，一个辅助，以无形的高度默契为突击提供了最有利的保护。
尘土在空气里荡开，血腥味似乎穿透一切弥散绕在鼻尖。当顾顺把枪搭在李懂肩上的时候，高述的表情有点微妙。只不过那时候厅内也只有荧屏的一点光，剩下的都浸在黑暗里。呼吸声和爆米花的咀嚼声都没在轰炸里听不清，欧阳是看不清身边那个人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的。
…但是他现在也看不清了，即使是近在咫尺，只要稍一仰头就能吻上去的程度，他的视野也莫名变得模糊。
“……干、干嘛？”
以为是做足了威慑，话一出口却是这么结结巴巴，尾音扬了扬，是一点气势也没了。欧阳认命般被他这么压着，近距离观赏到这张向来被人评价定义为好看的脸，自认为看了几年早就是习以为常，还是无声地惹来了场暗自的心动。他的指尖陷在被子里颤了颤，连带呼吸都急促了点，同时还有来自对方的温热的鼻息扑在面上，打出了一层微微的薄湿。
大脑锈了，迟钝得已经无法运转了。
高述的唇角勾起的那一点微小的弧度再也压不下去了，欧阳一副受惊小兽一样的神色都被收揽在眼底，像是石子抛来，在寂静的湖底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高述自认是极善于掩藏情绪的，却渐渐在他面前把心防都散去了七七八八。
说实话，很想亲他。高述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逐渐快了节奏的心跳，对方或许也是能听得到…吧？
他的手掌撑在身下人的头两侧，双腿分开，膝盖抵在柔软的床被里，维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姿势，一低头就能吻到他——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唇轻轻碰在鼻尖，又往下挪了一点去蹭了蹭微微扬起的颔尖。
“就这样，保持呼吸一致，这是训练。”
高述的口吻不知觉就变得有些严肃，在“训练”这两个字上咬了点重音，他的眼前忽然闪现了影片里炮火炸开的战场，然后又是欧阳那张因为长期宅在室内而显得不太健康白的脸，搭配在一起又有一种莫名的违和。
他深呼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不知觉地渐快了节奏，不知道是谁被谁传染，明显地是越来越急促。
情况有点糟糕。
“高…”
“欧…”
几乎是同时开了口，鼻尖直接碰上了，双唇近得几乎就贴在了一处。
在很默契地同时发了声之后，两个人又很默契地同时卡了词，几秒钟绵长的沉默之后，还是欧阳率先把古怪的寂静打破了。
“…高老师，你这样子搞，根本没办法呼吸一致稳下心神去训练啊？！”
对方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靠一只手做支撑，另一只手掌摊开覆在身下人的眼上，然后俯身去给了他一个吻。
稳稳当当落在唇上，停留了许久也没有舍得分开的，虔诚的吻。
他们不需要训练，彼此已经无声做到了高度的默契。熟悉彼此的口味和习惯，能够在黑下来的影院准确握住对方摸索着伸过来的手，能在一句“我喜欢你”之后，坚定地答出“我也喜欢你”。
高述没有碰酒，只是在刚才喝了半罐的果汁，唇上可能还残留一层薄薄的苹果味，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要醉在这个吻里了。视野被刷成了一大片的黑，只有心爱的人是星点的光亮。
当我跨过沉沦的废墟，向世俗樊笼开战的时候。
你就是我唯一的军旗。
